自从李东垣的补中益气汤风行起来后,在东垣老人的新说下,升麻一改过去的功效成了升提之药,后世大多数医家也是附庸其说,致使升麻的其他功效被忽视、埋没。

在早年学医时我对此并未重视,受补中益气汤方剂分析学说的影响,也认为方中的柴胡和升麻是提升诸药以升阳气的,后来临床实践多了,觉得并非这么回事。柴胡和升麻并未有升提阳气的作用,举个简单的例子就可以说明。

我早年在治疗气虚型的低血压时,喜用补中益气汤,教科书也是这样教的,但是效果大多不明显,按理说其中的柴胡和升麻是起升提作用的,但是不管用少量还是大量均不见起升提作用,升高血压,其作用远赶不上枳实、干姜。在《伤寒论》、《金匮要略方》中也没有这样的提法和用法,相反却是以清热解毒见长,麻黄升麻汤、升麻鳖甲汤都是,喉咽不利,唾脓血而用之。不知怎么到了东垣先生那里却成了升提作用。文献和实践都证明此说不正确,应以纠正。

对此问题最早提出质疑的是已故医学大家裘沛然先生,我在20世纪80年代读先生的《壶天散墨》时看到此文后,引起了深思。后来又看到方药中先生用大量升麻治肝炎、杀病毒的经验,及潘华信先生在《中医杂志》上分析补中益气汤的文章,指出柴胡、升麻非升提,乃清热作用,结合仲景论述,方确信不移,此乃谬说,误人子弟,必须纠正。

对于升麻的功效,古文献已有丰富的记载。

《神农本草经》:主解百毒,辟温疾,障邪。

《名医别录》:主中恶腹痛,时气毒疠,头痛寒热,风肿诸毒,喉痛口疮。

《金匱要略》:中升麻鳖甲汤:治阳毒为病,面赤斑斑如锦文,咽喉痛,唾脓血。

《滇南本草》:主小儿痘疹,解疮毒,咽喉(肿),喘咳喑哑,肺热,止齿痛,乳蛾,痄腮。

《药性论》:治小儿风,惊痫,时气热疾。能治口齿风肿痛,牙根浮烂恶臭,热毒脓血,除心肺风毒热壅闭不通。

《肘后备急方》:用于卒毒肿起。

《仁斋直指方》:用于喉痹作痛,升麻一味煎汤。

《普济本事方》:用于口舌生疮,悬痈肿痛。升麻汤(升麻、桔梗、薏苡仁、地榆、黄芩、牡丹皮、白芍、甘草)治肺痈吐脓血。

《千金方》:用于口热生疮和产后恶血。

宋·朱肱有“无犀角以升麻代之……”的记载。

学习文献,结合临床,我不再把升麻作为一味升提药,而是作为一种力专效宏的清热解毒药使用。我曾治张姓女子,26岁,感冒引起扁桃体发炎,红肿如弹子大,即将化脓,发热喑哑,疼痛,舌红苦薄白,脉寸关滑数,大便略干,用养阴清肝汤加大量升麻,处方如下。

生地黄30g、麦冬30g、玄参30g、升麻50g、白芍15g、牡丹皮12g、浙贝母15g、薄荷10g、桔梗10g、甘草10g。3剂,水煎服,每日3次。

一天后退热,3剂药后扁桃体减退已不红肿,又服3剂痊愈,仅留腺体微肿大。由此可见升麻之功效显著。

临床上除了用于咽喉炎症外,我还将升麻广泛用于疮疡、痤疮、肝炎、中耳炎、带状疱疹、白塞综合征、生殖器疱疹等,一言一蔽之曰:清热解毒,大胆重用。

群贤见智录

(1)郑长松教授在治疗乳痈时,习惯用升麻(30g以上)、皂刺。郑教授认为升麻祛风清热,举陷托毒,乳痈患者及早大量使用升麻、皂刺等,多能免除手术之苦。[《名中医治病绝招》]

按:升麻清热解毒,升举阳气,托毒外出,《本草用法研究》赞其为“疮家圣药”。现代药理研究显示,升麻有抗菌、抗炎、解热、镇痛之作用。

(2)方药中教授善用升麻解诸毒,对病毒性肝炎及其他药物中毒患者,在辨证论治的同时,重用升麻进行治疗。其剂量一般均在30g,多则用至45g,疗效颇著,未见有不良反应者。[《名中医治病绝招》]

(3)黄保中教授习用升麻于辨证方中治疗风热外感、病毒性肝炎、慢性胃炎、内脏下垂、麻疹、风疹、斑疹等,用量为15~45g。[《方药传真》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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